"高兄抬举。"叶葬花浅笑"葬花不拘功名,只想过平淡的生活,与内人长伴,直至终老。"
高朗不语,似有所思,少顷,有道"也罢,叶兄乃隐者也。只是,正是科举时节,我们不妨去进购一些优质笔墨,然后低利卖出,也好为考生提供些方便。可好?"
"甚好!高兄的点子正合我心意呢。葬花对笔墨也略懂一二,不如就让我去购买一些吧。让下人们去,只怕不会鉴好笔纸呢。"
"那,劳烦叶兄了!"高朗神色有些怪异,竟似有些得以。
"待我明日出发,进回货物,再与高兄详谈。"
"好,告辞!"
送走高朗。暮色已弥漫
"明日要走?"有女生传来,脆如银铃。黄山女子从身后搂住叶葬花的腰。"袅袅,去休息吧,明日启程,两三日就回了。"
"不。我知道。你想做些善事,亲力亲为。只是……"纤白的手臂环得更紧。
"不知道为什么,近几日总是做噩梦。梦中阴冷潮湿,你在屋外走,我在屋里怎么喊你,你也听不到,我想开门出去拉住你,却拉不开门闩。今天你说你要走,好似再也见不到你一样,心里慌。说不定是预兆。"声音里隐隐有了哭腔。"小傻瓜,"叶葬花转过身,捧着她被眼泪打湿的面颊,
"怎么会?好了,是不是这几日看聊斋志异想多了?"柔情似水。"嗯。"她点头,稍稍红肿的眼睛,楚楚动人,"我给你收拾些简单的行李"
"晚了,别担心了。去睡。其他的,交给管家。"他将她搂入怀中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
次日晨,她送走了他、却不料,是诀别。
不过叶葬花走了不足半日,高朗便带着一批土匪打扮的人闯入了叶家。金块珠砾,玉石名锦,统统被翻出来,成了高家的财产。
吴袅袅自早饭后,便觉全身无力,双目昏花,正在屋里静养,却听得屋外打砸声惨叫声接连不断。想起身探个究竟,但四肢酸软,竟无力起来。只得直着脖子叫贴身侍女的名字,也不见应,心下十分着急。恐是不祥之兆。
正是此时,高朗带着众人冲进来,带路的正事管家。她是聪颖的女子,知道其中必定有鬼怪,虽然慌乱,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平静下来。"你们为何坑我叶家,害我夫君?"女子杏目圆睁,直勾勾地看着管家,"我叶家待你如何,你又如何待我叶家?"。管家一直窘得说不出话,面色红白夹杂。
高朗见状,粗暴地挑起她的头,"家财万贯,树大招风。君子爱财,自然是从此处取走。"
"呸"她啐一口"你也算君子?不要污了我双耳"。男人却不怒反笑"久闻嫂夫人倾国倾城,香艳袅娜。今日莫说是叶家珠宝,就是嫂夫人,我也唾手可得。美哉美哉!"此时,她只想反手给那臭男人一耳光,让她把臭手拿开,可连说话都费劲,刚刚的质问已使她额头浅浅有汗,更别说抬手。想来必定是管家在茶饭中做了手脚。
那个污浊不堪的男人竟当着众人一点一点褪去她的衣衫,一寸寸吻着她晶莹的皮肤。她翩翩无力动弹,无力喊叫,她冷冷的看着,泪水滑下来。那些人的眼光尽是蠢蠢欲动,毫无人性。绝望了…闭了眼,渐渐昏厥过去。
当晚,她在内屋醒来,手上脚上均套着锁链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憔悴不堪。无力哭泣……葬花,袅袅…脏了。何等娇媚高傲的女子,在众多匪类的目光中被…被……你高朗要铜雀春深锁二乔,将我囚了,外人不知,自己享用。我吴袅袅可不是你想的屈服之人。
她含泪笑着,打翻了内务的烛台,身上轻薄的黄衫一沾火,就被引燃,火从她身上向四处蔓延……众人前来救火时,早已晚了,火海中的歌声渐渐消失。艳红的火光吞噬了原本清幽静谧的叶宅。
"叶宅走水,叶家夫人叶吴氏香消玉殒。"高朗悲痛得张贴出**的告示。
三日后,叶葬花赶回来,镇上的相亲纷纷告之。待他来到叶宅,只见房屋坍塌,雕栏玉砌作焦土。语塞……假的,袅袅又在开玩笑!"袅袅"他喊,却是无人再应。
葬花,袅袅不能再为你抚琴欢歌,只求来生。今后的路,可要你自己走。
青衣男子跪倒在残垣前,无语凝咽。
有人说,自那日起,叶家公子叶葬花便疯了,入了魔道,不知去向。
袅袅,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