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,仍是轻轻的摇了摇头。继续去品他的茶,奕他的棋。
那时的仙山好似被墨浸染,满眼烟笼的碧波浩淼无垠,白玉石砌成的石桌之上几缕白烟袅袅,似在刻意描写着眼前白衣男子的完美轮廓。眯眸朦胧之下,他的脸庞出尘的像一件上古瓷器,素净的瓷面上描写着浓淡相宜的青绛白三色。出神时,便连他唇畔的牵扯也点缀得恰到好处。淡一分嫌冷,深一分嫌寒。
“额,头好痛。”
眼前道士的呼痛声挥散了叶葬花的记忆。
“你可能是着凉了吧?”他关切道,但神色并不着急。
“施主?我身上突然欠妥,实在是打扰施主了。”即使是自己如此模样,他还这般持礼,果然是改不了的臭毛病。
“想来也是我们有缘,我这府第没人居住,我又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,道长你一定能得到静养。我去煮些汤药来,你再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“睡一觉,好,是好困,好困。”他又闭上了眼睛。
那边的木雕门再一次无风自开。
屋内松香木的味道愈发的浓烈。
“知道你一定会来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屋内多了一个白衣道袍的男子,一样单薄瘦削的身材,一样出尘脱俗的模样,他的瞳仁占据了眼睛的一大部分,黑黑的,好像无底的深潭,没有一丝的温度。要不是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,很难把他和床上的他分辨清楚。
“我是来劝你收手的。”那道士语气间没有一丝感情。
“你劝了我几次,我一样没收手,所以你这次的劝解也只能是徒劳无功。”
“你已经为他万劫不复,你还想灰飞烟灭吗?”
“了尘,我的事不用你管,你走吧。”
“我要带他走。”
“我虽然没有当年的神威,但功力仍在,你自信能从我手里抢走他吗?”
“抢走他易如反掌,我只怕你趁我不注意伤害他。”
“原来千万年来断情绝义的了尘上仙,也有自己关心的人呀。哈哈。。如果这样的八卦说给其它上仙听,他们一定会很感兴趣吧?”
“叶葬花,你自毁前程,如今更侮辱本仙,此事本仙定要上报玉帝,让他处置。”
“自便!”
门还是那扇门,只是已经如同原先的模样,关的纹丝不动。而那抹白色似乎就没出现过。
叶葬花将视线重新落在了床上人儿的憔悴容颜上,氲黑的眸子深处时现着一缕泣血的艳色,诡魅的气息渐渐将整个如春的内寝笼罩的密不透风。
“你不要逼我,我为你已经落入这般田地,你为何还要逼我?你好狠的心呢,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,向你摇尾乞怜吗?我的大神,千千万万世,永远高高在上的大神,是我不自量力,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!”
指尖在瞬间猩红,指节原先就白,此刻竟然白的泛青,莹莹的一层幽芒若隐若现,红唇业已被咬的嫣然一片,只是他并不自知,仍自神色狰狞的低声怒吼,“我恨,我恨,我恨。。。。。。!”
偌大的夜明珠,晦暗无光。